郭治涛生产队长美文摘抄

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4-10-23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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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4-11-07 11:29

生产队长是当年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最高长官。
  从上世纪一九五八年到一九八二年农村三级组织是人民公社,生产大队,生产小队。一九八二人民公社改成了乡,生产大队改成了村委会,生产小队不存在了。
  当年的生产小队以户数和人口数划分,一个生产队一百左右人口,基本上是根据群居划分,生产队长是比较有威信,有能力的人任职,主要条件是贫下中农出身。生产队的组织结构由队长、会计、保管员和贫农代表组成。
  由于父亲在坝上工作,我父亲由于在抗战时期给地下党做情报工作,由于上级领导人牺牲了,解放后没有直接证明人,文革时期被清除出干部队伍下放到农村。那时候我还未成年,家遭不幸而辍学劳动。
  我们生产大队所辖四个自然村,七个生产小队,最远的村子距大队所在地七里,每个生产小队一百人口左右。我家所在的生产小队是第四队一百零三口人,四千多亩耕地,队长是个中年人,叫葛远,中等个,左眼残废,大包牙,有能力,精打细算,很有威信。
  坝上的农村以农业为主,农耕作业是社员们每天的职业。生产队长基本上和社员一样,每天带领社员干活。具体到队长的责任是安排好一年的种植计划和物资分配,平时是安排好社员每天干什么活。
  每年冬天以队长为首的小队组织机构根据全部土地需要调茬确定哪些土地种植什么庄稼。确定哪些土地明年不种压青。
  春天春不暖,花未开,但是冻了一冬的土地消融了,队长带着社员们顶着凛冽的寒风或沙尘暴开始播种了。当年坝上种地前面两个骡子或马或牛拉一张犂,后面一个人背一个柳条编的斗子,里面放着种籽,左手握一个漏籽筒子。漏籽筒子约三尺长,筒粗三公分左右,顶端喇叭状,手抓上种籽慢慢松少量下籽。最后边一个人牵着牲畜拉着一个框架安装的石头滚子砘垅眼,埋严了种籽。一个生产队十多犋农具,一块地一套农具播种。身为一队之长同样奔波在田地里播种,不出工同样不挣工分。
  夏天组织全队男女老少单一锄地。
  最紧张的是秋天,坝上最讲究的是黄田不隔夜,怕大风和冰雹给成熟的庄稼造成损失。每当庄稼成熟收割季,全队的男女老少齐出动,四更做饭,五更出勤,走到地里天刚蒙蒙亮,中午吃了饭赶快再走,晚上看不见庄稼了才回家。
  割庄稼大人整个劳力两垅,未成年孩子半劳力一垅,队长不比别人干活少,也割两垅。他除了干好自己的活,还得隔一阵检查大伙割的干净不,有扔掉的庄稼穂没有。队长和社员们是一样的心态,做到颗粒归仓。
  收秋先收云豆、豌豆、葫麻和小麦,割倒这些庄稼拉到场面里,两个骡子拉着碌碡碾。少数人在场面干活,大多数人白天割莜麦,夜里扬碾下的粮食。扬场就是用四股木叉和木锨把碾好的粮食和秸秆扬到空中,通过风分离粮食和秸秆,然后再用筛子筛干净。
  杂粮碾完分给社员,主粮莜麦也收割完了,捆好在地里晒干,所有的人开始起山药,近二百亩山药一边从地里起,拉回场院里一边挑拣,每个社员分得两千多斤山药。那时候由于割资本主义尾巴,差不多每家分一万多斤山药,一万多斤黄萝卜,根本吃不了,大部分喂猪了。按国家规定,五斤山药顶一斤主粮,坝上的生产队一斤粮也不顶。
  其它的作物收完后,两辆车早已把莜麦拉到了场面,因为莜麦是主粮,就像两座山,把脱粒机一安装,全队社员分开三班昼夜不停的脱粒莜麦。并且在场院饲养房安置伙房,杀羊煮肉,做馅饼,榨油饼,三班人都在集体吃饭,不但干活的吃饭,还拿一些给家里人吃,因此家里也不用做饭。
  三班轮流作业,上一班下来吃饭,吃了饭倒在脱了粒的莜麦秸里休息或睡觉。在这过程中免不了搞对象或男女产生私情。
  几个昼夜的连续作战完成了莜麦脱粒,大女人们休息了,年轻女人配合男人扬场。坝上的秋天有时候风很少,只有等待合适的风力扬场,就像诸葛亮借东风,只要合适风力到来,又开始连明昼夜的扬场。连续几天几夜的扬完场,男人们每人一个筛子开始筛莜麦,女人们用簸箕戳莜麦给男人们筛子里倒。
  紧张的收秋,连续的奋战,筛完莜麦收秋基本上结束。由于坝上种地没水没肥的卫生田靠天吃饭产量不高,正常年头产五、六万斤粮。几万斤粮食一夜之间分到了各家各户,上级虽然象征性的派工作组下到每个生产队监督秋收,可是工作组人员在队长安排下,整天不到场院看一眼,由生产队派两个人配合着喝酒吃肉。秋收完成后,生产队派车把工作组人员送走,车上拉着白面、莜面、山药、麻油和羊肉。
  我们家虽然父亲被打倒下放到农村,基本上不受歧视,我参加劳动几年后当了保管员,在我的记忆里很少交公粮,全部瞒产私分给了社员。那年代据说坝下人吃不饱,可是坝上人莜面、白面、山药、麻油满足,猪和鸡也吃的是莜麦。
  作为队长各项工作都是以身作则,既要与社员一样干活,也要安排春种夏锄秋收各项工作。尤其是紧张的秋收不但要安排好,而且要安排好工作组人员。
  每当夜里偷着分粮食,队长和会计专门陪工作组人员喝酒吃肉,我和贫农代表给大家分粮食。
  秋收完了,粮食分到了各家各户,工作组人员和生产大队、小队统一口径,今年天旱或风雹灾,粮食欠收,需要救济。公社和县政府揣着明白装糊涂,认可了受灾,各大队造表上报具体人口,上级按照下拨玉米、小麦和红薯干。坝上人不会吃玉米,把玉米在锅里一煮,撒上糖精,每人一碗拨拉着吃,就像后来我见到的坝下人喂毛驴一样。
  在全国各地农业学大寨,过黄河,跨长江,支援国家多产粮的口号下,农民寒冬也不休息,大搞农田基本建设。坝上农村没有学大寨的行动,也没哪些乱七八糟的口号,队长社员一条心,老老实实的干活,大家都感觉是给自己干,只有好好干活才能多打粮,才能吃饱饭,没有耍奸偷懒的人。
  这里的人对任何运动的观念也淡薄,即使文化大革命也没有对所谓的“七类分子”批斗,人们普遍认为与“七类分子”没仇。
  秋收完成了,人们在漫长的冬天休息了,没有文化娱乐,男男女女每天玩牌熬冬日。
  土地承包了,生产队解散了,葛远不当队长了,在村里开起了小卖部。有脑子的人,能干的人,会算计的人永远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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