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你我他(下),帮忙打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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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10-24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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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滚开!”我恼怒地骂。
白美玉刚刚大笑着把手伸给我,一愣之后,又大笑了起来,但把手抽了回去。我气得很,恨恨地瞅着他笑的样子,不仅是因为他骗我摔倒,还因为他这么不坚决地拉我起来。
我狼狈地站起来。
“姓白地家伙,我咒你一辈子。”我恶狠狠地骂。“真正分不清猫和狗地人是你哎,小同学!得啦,你就别不讲理了吧,人家拉你你又不肯,真是狗咬吕洞宾——”
“你是好人,那肖霄恐怕要当天使了。”薇在一旁忍住笑,假装生气说。
星期四下午白美玉跟我开的那个“可爱”的玩笑,在隔了二十四小时的现在,我仍耿耿于怀。在白美玉看来,这就叫做女生的气量。
“好啦好啦,”他装出一副讨饶的样子,却掩不住地笑,“老姐你别这样嘛。你看我也怪不容易的,跟你们女生在一起,又不能哭又不能笑……”
此笑刚落,彼笑又起,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是薇。
我不知道他们最近哪来的这么多笑。好笑吗?你真的觉得逗人吗?如果遇到肯定的答复,那我要报以冷笑了。拜托老天,你给我一点尊严。昨天白美玉很巧妙地利用了我怕猫的特点,在一条屁颠屁颠的狗跑来时嚷了一声“猫”,于是我一惊,被一个什么东西绊倒,摔在地上。
不过对于眼前两位朋友的“陋行”,我早已习惯了,这是多方面的。我们彼此把恶劣的行为通过抛物线准确地砸到彼此头上,溅起一串炫目而快乐的金星。
此时,夕阳的余辉洒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让我觉得这个豪放的世界似乎多了一丝温情。路上已经没有学生往来了。通常我们三个出现在街上的时候都这样,大多数乖同学已经在家里摊开了作业本,而我们还放肆地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们刚从学校门口的小书店出来,天就快黑了。
“明天打算怎么办?”薇突然问,“你俩会写李小丽地作文吗?”
李小丽——对不起,我们应称为李老师——给我们布置了一篇3000字地作文,天文数字。唉,多么美丽的名字,就是看不出有美丽的心灵。
“我不会。”我不加思索地说,“那种垃圾作文,本人无话可说。”
“你当然可以不写,”白美玉说,“‘人家肖霄的成绩,你们用断十根手指也赶不上……’我们就不一样了,虽然我也不写……”
“你少讽刺我。”我打断他。
“中考作文才需要600字!”
“因为中考是不允许有人不写的!”白美玉气愤地说。
我无心理会他们,我发现自己正全身心地审视着这个夕阳照耀下的世界,我突然觉得它真美。三月的风轻拂着我的脸,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在安慰我:冬天过去了,春天已在眼前。我爱炙热的日子,而温暖的春天正是这炙热的序曲。此时我好像看到热量一点点地出现在我面前。天的尽头是那几乎要沉落的夕阳,泛着微微一点红光,照亮了它周围的一小片天空,其余的天空蒙蒙泛黑了。路上几乎没有人,能听到风吹树叶沙沙地响,很静,静得我们就像在天上说话,在梦说话。
“肖霄?”我突然听到薇得声音,猛地回头,把她吓了一跳,“你在干吗?”
“世界真美。”我说。
二
薇和白美玉是我的朋友,薇在学校是个很沉默的人,可我们在一起时,都一致认为她是个极其调皮的家伙。白美玉——应该特别提及一下——是个男的。因为他的名字总让人感到此乃——“窈窕淑女”也。
我曾对他这么说过。他回嘴道:“‘肖霄’?我从没听过这么不伦不类的女生名字。咱俩交换我还不干呢!你才不配叫我这么‘淑女’的名字。”
这种人真不害臊,我心想,哼,我的长相和性格,比徒有一个“淑女”的名字强多了。
“你们有张然的消息吗?”在一节被安排在一个烦人的下午的语文课上,我终于忍不住李小丽的聒噪,悄悄地对后排的薇说,同时盯着讲台上唾沫星子四溅的李小丽,并看被其淹得垂死挣扎得第一排同学而幸灾乐祸。李小丽在截肢一篇巴金的散文。
“什么?哦,没有。”薇小心翼翼地说,“怎么了?”
“没事儿。”我说。
我靠在后桌薇的桌子上,手插在口袋里,尽管这样仍不怎么舒服。张然是我的小学同学,和白美玉与薇一样。我很喜欢她,她是那样一种人——古怪而又不可思议。她有着完全不合乎寻常的举动,比如她会在炎炎烈日下盯着一棵树苍老的树干整整一小时,或滔滔不绝地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正事她地这些举动吸引了我。我沉迷于她的思想中,觉得她是个深刻的人。作为朋友,我敬重她,她可算作我灵魂的知音。以前她的成绩一般,但我相信她是个很有潜力的人,只不过没有用我们普通人的眼睛去看事物——看考试和升学,如此世俗的东西对她来说是微不足道的。我跟她关系颇为密切,我们彼此心照不宣,愿去琢磨一些事,思考一些人。面对她的时候,我们的谈话就好像是她的精神与我的精神在对话,这是一种陶醉。从她那里我感受到思维无与伦比的玄妙,同时按她的话说,我的看法也一度使她“跌落在思考的深渊中”。可毕业后却再没有她的消息了。她的固定电话打不通,手机也被停机了。我真的很想她。
耳边洪钟般地响着李小丽的声音,我隐隐约约听到“这个字照应了前面的哪个词”。我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自己嫌累还坑害别人。好好的一篇文章被她固定的模式搞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巴金的名篇被她讲解得怎么看怎么像“八股文”,让人无奈!
“这篇文章的重点词汇是——”
——张然上了哪所中学呢?
“这篇文章的各段段意是——”
——她记不记得我了呢?
“这篇文章的中心思想是——”
她现在是否交到了比我更懂她心思的朋友呢?
“我们请白美玉同学回答。”
张然她——什么?
我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去,白美玉正和他那令人讨厌的女同桌激烈地理论,听到他的名字后突然站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李小丽金鱼似的巨眼。那个女生厌恶地瞟了他一眼,嘴角得意地咧开了。
“你说什么?”他一头雾水地问。
“好了,”李小丽用和那女生一样的厌恶表情瞪着白美玉,不耐烦地说,“你根本就没听我在说什么。下去把这篇课文抄十遍。下课。”
下课后我和薇都骂白美玉。他被罚,一般来说受害的都是我们,上次那两千字的检查就是我给他写的。我们把他说烦了,他气呼呼地说:“我本来就没听李小丽在胡扯些什么,除了她的课,我一般还是比较认真听的。还有你,肖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重色轻友?要是在以前,小琪让你给他写个检查,你还不知要乐几天呢!”
“白美玉!”
“行啦,我什么也没说。我惹不起你。我——先走了。”
他溜之大吉,留下满脸绯红的我愤怒而立,薇在窃笑。整个上午我都没再见到他,害得我憋了一肚子气,想骂人都找不到对象。
三
四月的一个星期天,麦当劳。
我不知道这天薇哪里来的兴致,要把我约到这里,虽然这个麦当劳就在我们每日放学回家的路上。
我们坐在靠窗的一张小桌旁,桌上只摆了两杯热橙汁。我们来这里不是吃东西的。橙汁的热气缥缈地隔在我们中间,让我们彼此向对方望去时,只能看到一片雾的世界。我想,要是在冬天,这热气就会在玻璃上液化成小水珠,制造出一种非凡的境界。然而此时,我却能隔着玻璃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满世界的阳光,灿灿金色一览无余。今天的世界真美,整个天都美,然而不是那种夕阳西下的柔美。此时我所看到和感到的,是一种热烈的激昂的美,一种青春年少的血液沸腾。
“你那天是要张然的消息吗?”薇舔了一口橙汁后,抬起眼皮问。
“嗯,没什么,我很想她……”我说。
“我试着找吧,她和我关系也不错,可我和你一样,只有那些无法联系到的联系方式……”
“行了,说个高兴的吧!别老那么怀旧,像两个老太婆在追忆少女时光。你那天要跟我说的那个天大的搞笑事件是什么?”我避开那些伤感的话题,兴致勃勃地问。
“哦,那个!”一提起这事薇便又大笑了起来,“天哪!你知道,那天源源在李小丽地办公包里放了一只白耗子!就是他妈妈医院用做解剖实验的那种!”
什么?哈哈……”我禁不住大笑,“一起做案地还有他的女朋友吧!”
“没错——李月儿,没脑子的家伙,整天跟在源源身后。鬼知道她那天在跟白美玉争什么,害得我们三个都倒霉。每天坐在白美玉旁边,却喜欢个大草包!”
“停,停。你嘴下留德吧。不过,白美玉倒是最讨厌李月儿。”
“好好好……哎,你猜李月儿什么表情?当时我就在她办公室里,事后我听说是源源干的,我看到李小丽的眼睛比一元硬币还大一号,脸比那耗子还白。尖叫,满屋子地尖叫……”
“哈哈哈……”
我们笑了一阵子,还说了点别的好玩的事。天渐渐黑了,太阳只露出一点殷红的残骸,看样子随时可能坠落进深渊。天空的颜色在由蔚蓝向深蓝过渡。
我们谈话的浪潮在退去,退去,渐渐地,我便只顾得看窗外的天空了。
“我要走了……”一个声音,很突然。
是薇吗?
隔着我们所要的第三杯橙汁冒出的热气,我真的看不清她的脸。
“你刚才说——什么?”我不解。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约你出来吗?我要走了,去T城,这就是我要说的。在冬天——十一月中旬。”
“你,薇么?”我真的感到不可思议,像一个突如其来的幻象,惊得我的思绪戛然而止,“你没告诉过我。”
“我正在告诉你。我……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谈伤感的话题……”
“没事儿,”我勉强笑笑说,“还早呢,你看,现在的天多美。”
四
我和薇都闭口不谈她要走事,这不是个轻松愉快的话题 ,自从那次去过麦当劳后,我俩就充分认识到这一点。我把这件事深埋在心底。一方面,我的惊愕已变成了缠绵的忧伤,我很难相信这是真的。薇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现在仍记得她小时候的样子,记得一年级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她真的是我童年记忆的一部分啊。另一方面,我的主观思想有竭力否定这一点冥冥中有一种坚定让我相信,他不会走,毕竟,十一月真的是很遥远的事情,我们还有近半年的时间能够呆在对方身边。
太阳一天天火辣起来,5月艳阳天,生活变得激情四射 。
我们数学张老师也就是5班班主任,主持了一场“四班对五班友谊篮球赛”。四班就是我们班。所有四班的人都认为五班的学生简直幸福到了极点 ——他们能够与通情达理的张老师面对面谈话,而我们却整天挣扎在李小丽的高压统治之下、如果说李小丽是应试教育的傀儡,那张老师就是素质教育的先锋。
“都初二的学生了,哪有心思弄什么‘友谊球赛’?”我经过走廊时听到李小丽在妥协前反感而有气无力地说。
这次比赛成了我们整日挣扎在滚烫的题海中所能看到的唯一一点亮光。我突然变得很兴奋,很快乐。我想这是李小丽最不想看到的。但她不能把我怎么样,因为我是她的王牌学生。
比赛那天真隆重,似乎是把NBA搬了上去。上场的男生都是一副庄重的表情,好像这一季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可笑!我从来对篮球没有什么兴趣,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郑重的。我只是感兴趣于这场比赛,一位它与做题相比,简直太有乐趣了。
白美玉也是队员之一。不过我看得出他不像其他人一样那么严肃。他穿一件红色的对付,松松垮垮的像把队服套在了一根麦秆上。他长得又瘦又高,脸上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惯有表情,这把他暴露成全队最不正经的人。他抬起细长的手臂向我和薇挥了挥,我对他一笑。
不知什么时候比赛开始了。我喊了几声加油之后便再没有往那边看一眼。我不仅没有兴趣,而且也看不懂,于是就和薇闲聊起来。
“你看到对面那边的女生了吗?”薇指了指对面的场地,“五班的那个。”
“看见了,怎么了?”
“哈哈,她刚才一直在看白美玉!你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在操场上站着,越来越感到不可忍受的燥热。我真不知道场上的那些人怎么打得那么起劲!我望了望教学楼,其他班还在上课呢,真够可怜的。由于操场上我们的声音太大了,我看到几个教室靠窗户的同学占其阿里关了窗,眼睛里却是掩饰不住的羡慕。准时那种李小丽型的老师催他们这么做的。古有“闭关锁国”,今有“闭窗锁门”!
突然听到操场上一阵大呼小叫。
或许是哪队快赢了吧。
我一扭头,正好看到白美玉,他那麦秆似的身体灵活地跳来跳去,冲过一人,又冲过一人,那鲜艳的红色像一个飞速前进的点。然后他纵身一跃,十分潇洒地伸长手臂,一个优雅的投掷动作,把那个特大号橘子般的篮球塞进了篮框。
又是一阵吵嚷和一阵欢呼。
五班的那个女生一阵陶醉般地叫好,像她们班进了球似的。
听他们说,好像是白美玉很准地投进了一个三分球。比分差距本来就不大,结果一锤定音,比赛结束。
白美玉抱着球,冲周围人一笑,当他的似笑非笑突然变成露齿微笑时,本来就高高帅帅的他显得更加英俊。
我们班的人都簇拥在他周围,不停地赞美那个漂亮的进球。我们赢了!我也禁不住地兴奋。很久以来,我们都以考场论英雄,好久没有打过这么大快人心的比赛了!这时,白美玉跑了过来。
“肖霄,拜托你帮我把衣服拿回教室行吗?我等会儿再回去,薇也不知上哪去了。”
我轻点了一下头,正准备去接——
“嘿,需要我帮忙吗?”
那个曾用眼睛扫描过白美玉无数次的五班女生满脸殷勤地说。
我愣了一下,刚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白美玉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帮你拿吧。”她不由分说地抢去了那件校服,“你叫白美玉吧?嗯,我们张老师经常说起你,说你数学学得好。他总愧疚地说,他对你的偏科严重深感自豪。听说你还获过什么什么奖吧?真没想到你不是个书呆子,呃——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她不停地说完了这么一大段话后,满怀期待地停了下来。
白美玉木然地应了一声,她便走了。不知怎的,一股无名之火袭上我的心头,让我突然间有一种受骗的屈辱感觉。
“你叫我干吗?”我怒气冲冲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不认识她。”
“那她吃饱了撑着要找你?”
“我……我真的不认识她。”
“真希望你是个书呆子。”
白美玉突然像易燃品一样点着了,他回道:“难道像你一样吗?”
“我不是书呆子!”我大吼道,“否则我就不会跟你做朋友了!”
白美玉一惊,脸上忽然没了表情。他没看我,目光自射晚霞的天际。他的校服已经被拿走了,他一动不动,让我觉得他的灵魂飞出了眼前的肉体,不过很快又回来了。他一转身,几步走出了我的视线。
结局概括:
白美玉和李小丽从师生变成了死敌,白美玉再也不会努力得到别人的认可.
薇要走了,肖霄送走她后,看到了白美玉在身后,脚下撒了七八个烟头,肖霄说了老长一段话,可白美玉不理她,这时候,一个脸上长满豆豆的小混混找到了白美玉,肖霄悲凉而清冷的说:"你应该晓得,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那人一拳打了过去,却被白美玉挡住了.之后,他们走了.
一天晚上下了自习课后,小琪送肖霄回家,小琪给了肖霄张然的电话号码,肖霄便跑到公共电话拨了那个电话号码, 却是空号.
肖霄失去了许多朋友:若有所思的张然,还有调皮爱笑的薇,天真无邪的小琪,还有,她的姓白的朋友,一块骤然碎裂的美玉.